企業管理:中國人的數與術
中國人對數字的熱愛已經滲透到了骨子里,可惜沒用在企業治理上
接近年底,名目繁多的各類排行榜又陸續浮出水面,比較吸引眼球的算是財富排行榜。上了這種榜的企業家未免有點噤若寒蟬,沒上的也有不少一邊數落這葡萄太酸,一邊暗自慶幸的。也難怪大家對這類榜有點畏懼,因為很多人在上榜不久就被監察和稅務部門盯上,這種財富榜也就有了一個別名——“追魂榜”。
說這類榜吸引眼球不假,可是大家很少有拿它當真的,充其量只當它是個飯后談資而已。統計方法是否科學暫且不提,就是榜上公布的那些數字又有多少讓人信服?誰誰誰有股權多少,按照市價折合成多少現金;有房子幾幢,按照市價折合成多少現金;有企業幾家,注冊資本按照市價折合成多少現金,等等。似乎在胡潤這等喜歡給別人“排排坐吃果果”的西方人心里,只有把一切大張旗鼓地量化后才具有可比性。
在管理領域,在數字上多一點西化無疑會帶來理性和高效
只是他們并不懂得中國人對于財富的理解。如果跟中國人說李嘉誠有多少億美元的家產,人們恐怕會說,這么多錢?真闊!嘴上贊嘆著,其實心里對這個“多”沒什么感覺。但如果你說XX廣場、XX酒店、XX電信、XX大學都是李嘉誠的,可能這些僅占大佬資產10%的財富就足以讓聽者心服口服了。
中國人談起有錢人從來不習慣用干巴巴的數字往那兒一堆了事,而是極盡想像之能事,把聲勢發揮到極致!都t樓夢》里描寫四大家族有錢有勢,說的是“白玉為堂金作馬”、“珍珠如土金如鐵”,而不是有多少多少銀兩。如若這事交給西方人辦,想必不把賈、史、王、薛四家計算個底兒吊,不弄出個先后不罷休。
前些日子和臺灣一位零售業的大腕聊天,說來說去說到東西方對數字的態度。這位大腕平素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廠商。她說,外國廠商三句話離不開數字,以前她還不習慣,交鋒幾次之后她就學乖了,在談判的時候也開始咄咄逼人,而且擺出論據——一堆數字。老外頓時對她刮目相看,認為她夠專業。
西方人善于用理性而具體的數字來說明問題,這使得他們的社會和他們的企業都井然有序且管理簡便。Robin是一家全球排名前三甲的公關公司的中方雇員,由于今年得到提升,公司按照國際通用的標準給他工作的定價從先前的100美元每小時漲到150美元每小時。該公關公司為客戶服務時,客戶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收費較低的日常服務,一種是收費較高的專業服務!疤醿r”后的Robin即提升了一個級別,他將不再參與日常服務而只提供專業服務。比如面對同一個公司客戶,一個低級別的同事有3個小時在替客戶查資料撰寫新聞稿,Robin有3個小時替客戶約見媒體,有2個小時陪同客戶接受媒體采訪。之后,這個客戶就按照工作人員的身價和他們的工作時間付給公關公司費用。
將一切環節都用數字量化,是西方成熟企業通常的做法,所以少有請客送禮拿回扣的陋習,因為一切能提供的產品和服務都明碼標價,想弄點貓兒膩都難。
中國企業對數字有自己獨到的理解。夢想做“賣標準的一流企業”的實華開掌門人曾強一心想在標準化和數字化中間找到自己最輝煌的舞臺,公司幾年來一直在推行“標準”,并在半年前鼓搗出了RFID汽車防盜系統。曾強還以中國人特有的方式在另一種數字文化中找到了合適的空間。2000年初他率領公司從中關村搬入北京國貿中心2座5層,原因是國貿風水好,地處長安街以北,占據“上風上水”。坐在辦公室里,可以一覽西方、南方和東方的景觀,采光和視線都屬上乘。
西方人說中國人對數字麻木,真是冤枉了我們。漢代的京房、唐朝的李淳風、宋代的邵康節、明代的劉伯溫,哪個不是知陰陽、察天變的奇士?稍懂一點術數風水的人都可以將個人出生年月日時,與其居住和工作的位置以及人們或躺或坐的朝向方位等極為瑣碎的細節進行排列組合,推演出吉兇禍福。中國人對數字的熱愛那是骨子里的,是和生活完全貼合了的,西方人的那一套怎么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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