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艾爾巴茨 時尚要順其自然
【中國鞋網-設計師風采】4月底,法國歷史最悠久的高級時裝品牌朗萬(Lanvin)來到北京,與京城的時尚人士一同慶祝該品牌的創意總監阿爾伯·艾爾巴茨(Alber Elbaz)上任10周年。阿爾伯·艾爾巴茨的妙手將曾經正面臨困窘局面的朗萬拯救,他對設計本身的真誠傾注贏得了眾多粉絲。
在阿爾伯·艾爾巴茨入主法國品牌朗萬10周年紀念精選系列發布會上,暗色包身裙搭配大號珠寶項鏈和有棱有角的鏈條包,印花連身裙搭配撞色長手套、皮草披肩,單穿就相當吸引人的絲緞和蕾絲拼貼小禮服……隨著最后環節的來臨,阿爾伯·艾爾巴茨手持麥克風出現在T臺盡頭分開的帷幔中,兩側被一個樂隊環繞著。
“這首歌送給所有我所喜愛的來自時尚圈的人士以及幫助我實現夢想的人們。”他說道。然后,這位身材矮胖的可愛男人唱了起來。他經常這樣自告奮勇,但他絕非是因為在T臺上下的“故作姿態”而出名。
“當我曾是個小男孩的時候,我問我媽媽,長大后會怎樣?順其自然……”他低聲吟唱,而如果那歌聲不像(阿伯特所承認的:“我是一名糟糕的歌手。”),那么似乎所有越發不協調的一面使得他的裝扮并非全然和孩子氣緊密相關:厚鏡片、黑框眼鏡、黑色褲衫套裝(故意設計得有點太短的褲子)和正好有點偏離中心的領結。
淡然面對時尚的變化
時尚令人驚異之處已余不多,某人、某處已經完成的令人驚異之舉無奇不有,這也可能解釋了設計師的真心真意會更加受到熱烈歡迎的原因。讓我們面對兩個現實吧,這是一個倡導公平分享理念的世界。然而,阿爾伯·艾爾巴茨是一個非常獨立的設計師,并且因其獨創性比起很多設計師而更易于受人喜愛。過去10年里,他不僅讓朗萬時來運轉———在他掌舵的2002年,該品牌正面臨困窘的局面,而且已經展現出對工藝、技術和才能的尊重,這些通常是銷售、推銷和款式的困擾因素。由此為他贏來很多追隨者,行業內外人士兼有。阿爾伯·艾爾巴茨坦誠待人幾乎達到“莽撞”的程度,熱情近人達到了將他人視為兄弟般的程度。顯然,他同時健壯如牛,并且其影響力像其潛能一樣沁人心脾。但毫無疑問,隱藏在這種無限平易近人的外表之后的是如鋼鐵般的意志。
阿爾伯·艾爾巴茨說:“時尚產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問題是你如何適應它?是否要適應它?我想整個行業都需要這首歌《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阿爾伯·艾爾巴茨拒絕指名道姓,他亦不需要如此。關于誰會或者不會成為時尚界最負盛名的那些時裝屋的主管的流言甚囂塵上。正如阿爾伯·艾爾巴茨點評,誰將“入圍”或“淘汰”的問題從未看起來如此切題。甚至于在去年春天約翰·加里亞諾(John Galliano)清理他在迪奧(Dior)的辦公桌之前,每個和他同時代的值得一提的設計師都被視為可能的接班人。在伊夫·圣洛朗(Yves Saint Laurent),對于斯特凡諾·皮拉蒂(Stefano Pilati)而言,伴隨著有關他即將離開和盛傳艾迪·斯里曼(Hedi Slimane)將被任命的推測,他不可能很容易地完成最后兩個系列的設計工作。那場朗萬發布會正在考慮的舉辦之前的僅僅幾天,當時比利時設計總監拉夫·西蒙也正在致力于為吉爾·桑達設計最后的系列,隨后他不加思索地離開了,直到最后,才宣布他被任命為迪奧的創意總監。
“我也曾經歷過,”阿爾伯·艾爾巴茨說道,他確實去過。“一瞬間,那次離開的消息家喻戶曉,每個人都知道誰說了什么以及那段時光是何其艱難。”到目前為止,那已經成為時尚界的一段歷史,1998年,伊夫·圣洛朗精心選中艾爾伯茨設計其女裝高級成衣。爾伯·艾爾巴茨彼時正在為姬龍雪(Guy Laroche)做設計。阿爾伯·艾爾巴茨說:“為圣洛朗工作的念頭讓我陶醉不已,因為相比于一個實實在在存在的人,他更像是一個傳說,他的名字的意義遠遠超過一個公司的名稱。但是,當我和他交談,他如此平易近人,如此實在,讓你感覺有點忘了你正和他坐在一起!”
除了批評家們都稱贊阿爾伯·艾爾巴茨在伊夫·圣洛朗兩年工作的業績。1999年,古姿集團將該公司收入名下,他被解雇了,而自我張揚和富有創造力的搞怪人物湯姆·福特未能抵抗取代他的挑戰。
“那段日子很艱難,那段日子自然很苦。有時候我想知道我是否能再次從事這份職業。我曾經對于出門去時尚場地、稱呼他人而感到尷尬,因為我想他們絕不會叫我。”阿爾伯·艾爾巴茨如此評價那段事業的分水嶺。
阿爾伯·艾爾巴茨迅速地消失了,離開巴黎,周游世界。由于對時尚的執著,一年后,他回來了并接受了在朗萬的職位,郎萬公司是由珍妮·朗萬成立于1909年并于2001年被中國企業家王效蘭購入的一家法國高級訂制時裝屋。他為該品牌設計的首秀———細節精巧的花呢服裝,幾乎看不見的金線閃耀其間,全部都穿著如薄紙般的芭蕾舞鞋(很久之前就普遍存在)的文雅的混合設計———使人們立即認為他能為世人提供一些新穎的、可愛的、清爽的和親女性化的服裝。
關注衣物本身是現實
阿爾伯·艾爾伯茨于1961年6月12日出生于北非摩洛哥的第一大城市卡薩布蘭卡,在以色列Tel Aviv城長大。他的父親曾是一名美發師,在他15歲那年去世。當時,他的母親出門工作,成為一名服務員,以撫養她的四名子女:兩個兒子,兩個女兒。艾爾伯茨在該城的Shenkar設計學院學習時裝,師從Shelly Verthine。師生二人合著了新書,并且Shelly Verthine仍是他的密友和富有創造性的合作者。“Shelly曾是我的老師,現在仍是我的老師,”他談到的是一名仍是他的工作伙伴且經常被人們看到伴其左右的女性,“如神話般的老師讓你文思泉涌。”他同時還監管一個朗萬男裝系列,他的團隊以女性為主。
24歲畢業之后,阿爾伯·艾爾伯茨搬到紐約并在投奔美國時裝史上著名的設計師杰弗里·比尼(Geoffrey Beene)之前設計了售價為150英鎊的“新娘的母親”禮服,這在當時來說,是很昂貴的。不久之后,他成為那位令人難以捉摸和敬畏的設計師的左膀右臂。從1989年到1996年,相當于時尚時間里的一生,他一直呆在那里。
“那是一個令人贊嘆適宜于工作的地方,有最好的學校。我待在那里是因為我喜歡在稍微遠離時尚圈的地方工作,因為他對時尚有自己的視角,因為他有最好的款式。”比尼是當今擁有最低限度思想的設計師的杰出前輩,他同樣全身心地專注于設計,和浮躁相反是,這種專注從更大或更小程度上而言似乎正在包圍他。阿爾伯·艾爾伯茨說,比尼同樣是為數不多的可能宣稱確實對他有所知的人之一,是一個了不起的人。艾爾伯茨隨后搬去了巴黎。
阿爾伯·艾爾伯茨的母親總是這樣告訴他:“高調工作,低調生活。”要謙虛,是他現在對此話的詮釋,“在常規意義上,我并非信教之人,但是圣經中禁止人們偷盜、撒謊和感覺高高在上。”
這位設計師的頗為安靜的工作方式一定是對年輕一代的啟發,關注于衣物本身,這是他繼續秉承的觀點。
阿爾伯·艾爾伯茨談到的是亞歷山大·麥克奎恩時裝屋的設計師莎拉·伯頓(Sarah Burton)時說:“我過去從未見過莎拉·伯頓,但是當我在英國皇室婚禮上看到她的照片,當出席的每個人都戴著漂亮的帽子就坐時,她是唯一沒有戴帽子的人。她在地板上整理衣裝,我想那場景真是美極了,我給她寫了一張留言條。”接著他談到Celine時裝屋的菲比·菲羅,他說:“她正在從事一份了不起的工作,因為她的孩子快要出生,所以決定舉辦一場小規模的秀,以便照顧腹中胎兒。我的意思是這一點讓人覺得了不起。并且,你知道嗎,不管怎樣,這對她的工作百利而無害。完全相反的是,這些時候對我而言很重要。”不言而喻,如此贊賞的話語針對的是其他的設計師,加之,他們可能被看作是這個人滿為患的市場上的競爭者,且是史無前例的。
對于名聲的本質,阿爾伯·艾爾伯茨說:“如果人們被問到他們想做什么?他們會答道,‘我想出名’,然而,我通常說,對于名聲,如果你想立即在一家餐館中獲得一個餐位或者你需要看醫生而他的秘書對時尚癡迷不已,將有很大用處。但是,對于以表演謀生的演員,繪畫為生的畫家,設計為業的設計師,我想回到現實的問題上。最近,我去過俄羅斯,走進一家百貨商店。你知道,你將看到時尚無處不在,這里一個掛衣架,那里一個掛衣架,但是當你走進箱包區,你會看到摩納哥大小的區域,當你走進鞋區,該區域像亞利桑那州那樣宏偉巨大。我想,或許我們應該讓女人們以包為衣。但是,我受過如何用紡織物、纖維織物制衣和如何打扮女人的訓練。”
自由自在地打扮女人
他確實知道如何打扮女人,以傳統的高級訂制華服以及技術更加先進的材料。出于現代化———經常是隱秘的業界一角———的考慮,這里有一個可視的金屬拉鏈,那里是一個邊緣飾有黃銅飾品的領口。對于近期發布的系列,艾爾巴茨沒有想過設計尺寸如此大的珠寶,所以唯一使其成真的方式是使用塑料制品取代真寶石。
“藍寶石、綠寶石、紅寶石都是塑料制品。”他談到那些極好的飾品和珠串飾物時滿含喜悅之情。這些珠光寶氣的飾物必定在抵店后的幾個小時內銷售一空。對于一系列以海綿為造型制成的女裝,他同樣感到高興。該海綿造型通常是為了保護內衣物,特別是文胸。“沒有比這更貼心的構造了。它正好將你托起來。”艾爾伯茨沉思地說。在他的發布會上,艾爾伯茨喜歡用他自己的草圖作為裝飾:人們已經知道以他自己的臉為原型的一個圓圓的帶眼鏡的漫畫形象將會出現。然而,這種無憂無慮的品性決不會損害他作為一名嚴肅的技藝大師的地位。艾爾伯茨對體積、布質性能和比例的了解,以及他對技藝的尊重絕不次于任何人。2005年,艾爾伯茨贏得美國時裝設計師協會(CFDA)的國際設計師獎。2007年,他被授命為法國榮譽軍團騎士以表彰他的工作。
阿爾伯·艾爾伯茨解釋道:“在朗萬,他們待我很好,他們讓我自由自在。如果我們是一個小組的一部分,在某種程度上,于我而言更容易一些。我們售賣的設計是我們賴以為生的保障。沒有任何一個人這樣對我們說:‘不要擔心,我們將另外注入1億,并且進行聲勢浩大的宣傳活動。’所以,我經常說我們像一個小艇,而非泰坦尼克號,并且那將意味著我們能自己做決定。有時候,當你為大組織工作時,你不得不和很多的委員會打交道。”
艾爾伯特采取了一種親身實踐的方式,他說:“這是我支配我的生活的方式。我從繪畫入手,但是我沒有將草圖上交畫室,還說:‘好吧,回頭見。17號我將在加勒比,18號我將動身去圣塔菲。’不,我總是在試穿中,我總是在使事情變得完美。我一直都在。最后,我認為我們的行業并非特別讓人提心吊膽。它如其他混亂之處一樣讓人提心吊膽。于我而言,任何行業都是一團糟。如果你讓10個人共處一室,且他們都有權有勢,那是很危險的。”
“我不害怕這個系統。我是其中的一部分。有時候,這個系統會幫助你。有時候,它會讓你進退兩難。你知道,如果你送我去度假,我完全沒有概念,我甚至無法從小艇爬上游艇。你能想象我在沙灘上的樣子嗎?可能如果我曾是個肌膚線條優美的英俊男人,我會從事不同的工作。或許我會更加像,‘喂!看看我的穿著。’”相反,阿爾伯·艾爾巴茨不知疲倦地工作,讓他人更美。他說:“我現在有點宅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我在我的工作室里感到被愛和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