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鞋
【-鞋情話意】女兒從巴黎返臺,教授要求她做田野調查,兩個月匆忙過,回巴黎前幾天問她何時再回來,她紅著眼眶說,不知道呢!
女兒在臺期間忙碌奔走,難得湊一起吃飯,那天搭捷運前往餐廳時,看見一個幼女穿著裝有響笛的球鞋,在月臺四處游走。我們先聽到“啾啾啾”的聲音,再眼尋到這女孩,她興味盎然地一步步踩出聲音,追著聲音往前走,讓媽媽在后頭跟。
“原來這鞋可以訓練幼兒勤快走路,一步追一聲,不停地走。”女兒聽我這一說,半玩笑地接話:“所以,將來長大,換了鞋,沒聲音了,爸媽不在旁邊,仍得繼續走,是習慣了。”
我低頭望著幼女的小鞋,游移看到女兒腳下已破皮的平底鞋,儉省的她就是不換新,只說“這很好穿啊”。直到回巴黎前二天,用過晚餐,妻子提議去SOGO看鞋子,女兒終于同意。
一進鞋店,她竟然優先揀取高跟鞋看,低聲向我說:“在巴黎穿高跟鞋是一種禮貌。”從未穿過高跟鞋的她,穿著三寸高的鞋,亭立于前,已經不是我看熟悉的那個校園女孩了。
最后她買了兩雙高跟鞋一雙平底鞋,我終于確定,女兒完成學業后,將留在巴黎走自己的路了,她已備妥幾年跋涉所需輜重。于是,送機那天,我回避再問她何時回來,心想,讓她追著自己的聲音走,親情不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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