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江蘇皮革企業虧損嚴重
不經意間,呼喚多年的“經濟結構調整”似乎真的來了。但引發并伴隨著這種調整的,卻是種種未預期到的痛苦。
浙江、江蘇兩省日前先后發布上半年經濟運行報告。報告顯示,今年1月至5月,浙江省規模以上企業有1.07萬家虧損,虧損面達19.6%;江蘇省上半年虧損企業達7132家(其中私營企業單位數3067家),虧損面同比上升1.3%;企業虧損額為152.5億元,同比上升56.5%。
江蘇省虧損企業主要集中在紡織、服裝、化工、機械、建材、冶金、電子等行業;浙江則包括皮革、服裝、化纖、印刷在內的輕紡行業,石化、電力、通信電子等也是虧損企業“聚集區”。
浙江工業增勢回落更為搶眼。1月至5月,規模以上企業工業增速回落幅度大于全國3.1個百分點,增長率排在第25位;利潤增長率比全國低6.8個百分點,排在第21位。
種種跡象顯示,出口放緩、成本提升、融資困難等“內憂外患”,正使民營經濟發達的江浙兩省經濟面臨壓力。浙江省經貿委在7月中旬公布的一份上半年經濟形勢分析中直言:“目前企業遇到的困難之多和壓力之大,是本輪經濟增長周期以來最突出的!
不過,針對坊間流傳的“浙江中小企業大量倒閉”的說法,浙江省統計局新聞發言人、副局長王杰在7月22日的新聞發布會上明確表示否定。“浙江的中小企業的確面臨困境,但所謂的大批倒閉,是把情況擴大化了,這種說法不準確。”這位發言人說。
沿海外向型企業究竟面臨著怎樣的“困境”?不滿足于宏觀數據,《財經》記者在7月中走訪了浙江杭州、湖州、溫州、義烏、紹興等地多家企業,也提供了結構調整的一個微小剖面。
成本上升
在前述經濟運行報告中,江浙兩省經貿部門不約而同地認為,原材料價格持續上漲、融資成本和勞動力成本上升、人民幣持續升值、出口退稅政策調整等多重因素增加了生產成本,影響了企業增利。
其中,江蘇企業原材料購進價格指數繼續上升,工業品出廠價格指數雖有所上升,但遠低于購進價格指數;上半年前者一直高于后者9%至10%。企業主營業務成本同比上升26.8%,比利潤增幅高9.3%。
《財經》記者了解到,“兩頭在外,高進低出”的浙江中小加工企業感受最強烈的,是從去年中以來,“進”的價格飆升,“出”的機會下降,利潤空間受到嚴重擠壓。
浙江恒鑫紡織印染有限公司總裁戴順華介紹,汶川大地震后,全國最大的染料生產企業龍盛、閏土兩家公司在四川的生產基地受損,產量下降,染料價格在地震后一星期內翻了一倍。而在印染布料的生產中,染料占了15%左右。
浙江嘉興市開盛時裝有限公司業務經理彭彥說,服裝業的主要投入品面輔料和印染成本,在今年上漲了約10%。企業可以與客戶協商爭取提價,但余地很小,因經常漲價容易引起客戶反感,損失訂單。
《財經》記者走訪的數家企業都表示,除了原材料成本,今年以來上漲最大的是勞動力成本,估計今年以來工資上漲了10%至15%。而由新《勞動合同法》帶來的隱性成本上升,更是中小企業反應最為激烈的。
溫州制鞋企業紅蜻蜓集團副總裁方宣平認為,新《勞動合同法》有利于保護勞動者、提高居民實際收入水平,但它來得“太急、太早”,隨后的配套措施還沒有跟上。
企業員工也對新《勞動合同法》產生了一些誤解。對企業員工來說,上各種保險需要承擔個人付費部分,其直接效果卻可能并不明顯,特別是在目前社保沒有完全作到跨省自由流動的情況下。方宣平算了一筆賬,一位普通工人的工資大約每月1000多元,公司免費提供住宿,但需要花費伙食費200多元,加上其他開支,拿到手的工資已經不多,工人往往不愿再為社保付出100多元。
在紡織、服裝等勞動密集型產業,工人大多為農民工,年輕女工比例很大。中國紡織經濟研究中心副主任吳迪對《財經》記者說,從生產角度看,這些行業季節性很強,訂單來了需要加班加點。如果嚴格按照《勞動合同法》支付加班費,企業的負擔很大。
因此,許多企業采取員工自愿上保險的制度。從記者走訪的幾家企業來看,除了工傷險由大部分企業全額給員工繳費,其他險種上保險的人數不足一半。
浙江省統計局還稱,部分勞動密集型企業“招工難”比較突出。
據浙江嘉興市開盛時裝有限公司業務經理彭彥介紹,服裝行業的人員流動很大,目前招聘工人非常困難,特別是熟練的技工。
《財經》記者了解到,目前國內服裝行業競爭非常激烈,很多工廠都在招聘,工作機會比較充裕,因此工人對是否長時間在一家企業工作并不敏感。隨著部分企業遷至內地生產,一些出門在外的農民工也回到家鄉。此外,由于服裝企業“門檻”很低,一些工人學會技術以后,紛紛自己辦起了企業。這些因素都可能引發了企業的招工困難,進而形成成本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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