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套風波:多一點幽默,少一點煩躁
別的國家不好講,按我在美國的生活經驗,的確沒有套鞋套的風俗,但有脫鞋或換拖鞋的習慣。一般來講,旅美的亞裔人在家里習慣不穿鞋或者穿拖鞋,大多在進家門后脫鞋或換上拖鞋,華人客人包括國內來的客人也都脫鞋。與亞裔人不同的是,美國人在家里卻大多是穿鞋的。我去美國人家里做客,見主人們都穿著鞋,我也就穿著鞋;而到我家做客的美國人,有跟著我脫鞋或換拖鞋的,也有個別不脫鞋的。因為我知道美國人不愿脫鞋,所以我要勸他們不脫,但如果他們非得要脫鞋,我也就只好隨了他們。
我是通過美國流行的情景喜劇《杰瑞·山非德》而知道美國人不愛脫鞋的,該劇中有一美國人與一位韓國女人相好,劇中的美國人到了韓國女人家堅決不脫鞋,而韓國女人的父親一定要讓美國人脫鞋,結果,那位劇中的美國人在愛情與脫鞋之間,堅持原則地選擇了不脫鞋。美國人通過情景喜劇幽默地將他們不愿脫鞋的心態表達出來。知道了他們不愿脫鞋,我就不會非得逼人家脫鞋。美國人對這種習俗上的不同,在現實里表現出了更多的幽默,而不是如劇中的美國人那樣煩躁,以至于毀了自己的戀情。
對于孫大午鞋套事件,我也有一個建議,中國的娛樂人完全可以將孫大午不高興套塑料鞋套之事編演一出情景喜劇,我可以免費給出情景喜劇的構思,故事可以按以下的線索發生:
一位身價過億的農民企業家被邀請到一個城市白領貴族家里做客談生意,一開門,城市白領貴族家的主人拿著鞋套笑瞇瞇地站在門口,寒暄之后,城市白領貴族便要上來給農民企業家一行套鞋套,農民企業家手一擺,哈哈一樂:“不勞您大駕了,我們是有備而來,張秘書,上鞋底。”跟隨的張秘書立即從口袋里掏出一打一次性粘鞋底,為農民企業家一行粘在鞋底上。
見此情形,那位城市白領貴族是目瞪口呆。待坐定以后,農民企業家侃侃而談:“我知道你要給上鞋套,便帶來了我公司的新產品一次性粘鞋底。除了上次提到的生意外,我還想與你聯合推出這新式鞋底。你瞧見了,這粘鞋底比你的鞋套強多了,既能使我的鞋底與你的地板隔離,又沒人看得出來。”那城市白領貴族見這上好的產品,當即答應,結果,雙方通力合作,將這一次性粘鞋底推成了全國暢銷的商品,一時間供不應求。
我們能有這樣的幽默嗎?如果有的話,豈不是皆大歡喜。有人可能會說了,多一點幽默也解決不了孫大午的問題,美國人不愿脫鞋只是個文化習俗問題,而孫大午拒絕套鞋套不只是地板臟還是鞋更臟的衛生問題,這里面有儒學中如何待人接客的儒家理念的分歧。
當然,我也知道孫大午動怒并要求幾千下屬以鞋套事件為教訓去禮儀待人,這不只是一個衛生問題。我也能猜到農民企業家孫大午與城市白領貴族李汶香的過節也不是套鞋套時才突發,孫大午對鞋套和要他套鞋套的人也可能早有不滿,而孫大午也有權利、有理由為自己的儒家理念抗爭,但是,孫大午和李汶香拿“套鞋”與“不套鞋”來劃分儒學理念的分別實在是牽強。許多中國人稱儒家之學為中國的國學,這國學的理念分歧怎么可以由鞋套與否來劃分呢?
孫大午要倡導自己的儒學理念,早就可以理性地發起討論,并可以帶領自己的下屬身體力行,而不應該等到被人“強行”套上鞋套后才怒氣沖天地爆發,也早就應該要求下屬去學習和執行他的儒家思想,而不是等到現在。
對于如何平息“鞋套風波”,我還是那句話,多一點幽默,少一點煩躁,因為這的確是一個有趣的甚至是天真的故事。我保證,鞋套事件的雙方在冷靜下來后,都虛心一些,開啟一點童心,也就會多一點幽默,少一點煩躁。如果娛樂界真能按我提供的素材編演鞋套與鞋底的情景喜劇,我想,孫大午與李汶香看完后有可能要會心一笑。
其實,不只是孫大午與李汶香的需要,許多中國人需要理性地討論存在的分歧。更需要改進的是許多中國人太能繞彎子的問題,儒學理念之爭非得要通過不沾邊的鞋套來繞,民主改革之愿望非得要借娛樂節目來表達。也許,已經不幽默,并有些煩躁的中國人都希望多一點幽默,少一點煩躁的社會環境。更重要的是,中國人有太多需要合作的事業,而不是這鞋套而帶來的稚氣的紛爭。











